第222章 绝世大魔出生
冰雪消融的声响是从檐角开始的。
正月刚过,镇北王府的琉璃瓦还凝着层薄冰,头场春雨下来时,冰棱便顺着瓦当往下淌,滴滴答答敲在青石板上,倒像是谁在檐下藏了支细碎的铜铃。司马锦绣推开东厢房的窗,冷不丁被风里的潮气扑了满脸,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,却见院角那株老梅的枯枝上,竟冒出了米粒大的绿芽。
“妹妹瞧什么呢?”司马鸢儿端着碗新炖的银耳羹走进来,袖口沾着点面粉——她今早学着烙北地的胡饼,被烫了好几个小泡。窗台上的青瓷盆里,几株水仙开得正盛,白瓣黄蕊映着她鬓边的珍珠,倒比洛阳宫里的春色还要温润些。
司马锦绣指着梅枝回头,眼尾的红痣在晨光里亮了亮:“姐姐你看,这梅树竟抽新芽了。”她的声音比刚来时软了许多,少了几分宫里带出来的尖锐,倒添了些北地女子的清冽。
司马鸢儿顺着她的指尖望去,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:“北地的春天来得迟,可一旦来了,就藏不住了。”她把银耳羹搁在描金小几上,“加了些冰糖,你尝尝?前几日厨房新磨的杏仁粉,配着吃正好。”
司马锦绣捧着白瓷碗,看着羹里浮着的几粒殷红枸杞,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刚到王府时的情景。那时她穿着一身刺目的绯红宫装,踩着金线绣的云纹靴,在正厅里叉着腰说“我姐姐身子弱,这王府主母的位置,该由我来坐”,话音未落,就见屏风后转出个穿青布裙的女子,手里拎着把沾着泥的锄头,眉梢一挑:“哦?那你会种土豆吗?”
后来她才知道,那女子是管雾荷,掌管王府暗卫,能在雾里杀人于无形;而正厅梁柱上雕着的牡丹,其实是公孙婀娜布下的阵法,稍有异动,就能让闯入者被困在幻境里哭爹喊娘。更让她心惊的是,那晚她偷溜到公孙婀娜窗外,想看看这位“身怀异宝”的侧夫人究竟长什么样,却隔着窗纸看见一道黑气从窗缝里钻出来,在月光下凝成只巴掌大的小鬼,对着她龇牙咧嘴。
“在想什么?”司马鸢儿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,指尖触到她微凉的皮肤,“又想起宫里的事了?”
司马锦绣摇摇头,舀了勺银耳羹含在嘴里,甜香混着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:“在想公孙姐姐的肚子。”她压低声音,眼角瞟着西跨院的方向,“昨日我去给她送安胎药,见她后腰的衣料鼓起来一块,像是……像是贴了道符?”
司马鸢儿的手顿了顿,拿起帕子擦了擦指尖的水渍:“宫里的老人说,身怀异禀的胎儿,总得用些法子镇着。”她没说的是,昨夜她守在公孙婀娜门外,听见屋里传来低沉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