隐疾
放任心思。
说她异想天开也好,痴心妄想也罢。盛娇颐的算盘很实在,想着能讨好一个是一个,将来贺衍养她烦了,说不定会问问自己干儿子意见再动手呢?又说不定6英时念在她嘴甜的份儿上,给美言了几句呢?
谁说得准。
司机早在门外候着,见到两人,毕恭毕敬拉开门。
“大哥路上小心。”
“小妹回去吧。”
6英时正要弯腰上车,又被身后的娇嫩嗓子唤住。
“大哥等一下。”
他将转身,那鹅黄色影子便扑过来,堪堪在他詾前一拳处停住。
“这里好像被咖啡溅到了。”
6英时低头去看,什么都没现。
盛娇颐上前一步,葱白似的食指戳上男人大腿处布料。
“这里,我也是刚刚在陽光下面才看见。”
顺着那截莹白,6英时看见月牙白长衫上果然有一点不协调的咖啡色。
一股子烦闷席卷全身,尤其灌满咖啡的胃,蠢蠢裕动。
盛娇颐抬头娇笑,“大哥要先回家换衣服了。”
若有若无的香波气味袅袅袭来,有点像水果,又有点像花香。清爽香甜,胃里霎时安生不少。
6英时视视线不自觉落在女孩白生生的颈子上,心底被勾出一丝异样,想凑近些再闻闻,辨认清楚那味道究竟是什么。
“大哥?”
“嗯。”
“你落下什么东西了吗?”
盛娇颐看他,细致的眉轻轻颦起,睫毛被陽光镀上一层金黄光晕,毛茸茸的。
6英时好不容易摆脱那味道的纠缠,给了盛娇颐一眼,转身上车。
盛娇颐莫名其妙,但还是敬业地笑眯眯立在门口,目送6英时车子远去。
当晚,大上海歌舞厅开业,不少沪上名流前来捧场,6英时代表浦华商会到场。
一众西装绅士中,孙老板一眼捉住穿藏青色长衫的6英时,脸上堆满笑,立刻挤开人流凑上去。
“6少,您肯赏光,真是蓬荜生辉。贺四爷近来可好?我前曰刚得了个西洋八音盒,贺四爷贵人事忙,一直不得空,这种洋时髦落在我这么个粗人手里实在可惜,您看,您劳累?”
说完打个手势,身后的年轻人顺势送上暗红丝绒盒子。
6英时接过,道,“孙老板费心了。”
孙老板笑得眼角褶子层层
叠叠,“哪里哪里,能入贺四爷的眼,是我的荣幸。”
贺衍喜欢新奇玩意,是上海滩公开的秘密。金银地皮不见得能讨这位阎